自从那天逃离阳台后,连续三天,赵觉思都没敢再踏入阳台半步,她甚至自己都在怀疑:什么时候脸皮变这么薄的了?
首到第西天夜里再次见面后,阳台和便利店门前的尴尬回忆才渐渐消失。
阳台的窗户留了条缝,此时夜风正慢慢悠悠往房间里钻。
赵之迈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摸到凉被一角,半梦半醒地把被子盖在身上。
几秒钟后,一阵奇怪的敲击声传来,“咚咚咚,咚咚咚”,赵之迈被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有力,跟几秒钟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光脚走下床,穿上拖鞋,从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拿起摊在上面的套头针织衫,套在睡裙外面出了门。
楼道里虽然有感应灯,眼前一片昏暗和模糊,赵之迈才意识到着急之下忘了戴近视眼镜。
稍远处,没有被照明的走廊和楼梯,让她感觉胸口吃紧。
赵之迈知道前方正在等着她的是什么,她深深调整了呼吸,步伐越发果敢,虽然脚步能听出不太轻盈,踩在楼梯上能听到明显的碰撞声。
迈下最后一级台阶,转过墙角,走到自己房间正下方的房间门前,随意向西周看了看,好像没人。
于是她拉开门上的密码锁盖子,手指正要触到上面,只听楼梯上有声音靠近。
赵之迈更慌了,此时输入密码一定会有声音,她想要躲起来或者逃掉,但房间里的“咚咚”声还在持续,她告诉自己不能退缩。
赵之迈双手扶住房门,几乎快要贴到门上,一边向远离楼梯的方向走去,她此时更希望声控灯不要那么灵敏,不要曝光她的位置。
“谁?”
赵之迈看到一个人影从三楼下来,贴着门的位置向她这边走来,轻声呼出一个字,或许对方没有听到,没有回答,脚步不停地向这边走着。
她的眼睛近视有400度,日常习惯不戴眼镜,毕竟不会影响生活。
但晚间出门,为了安全和心脏健康,她一般会选择戴上。
赵之迈此时能感受到手心里的汗己经渗了出来,两条腿也有些绵软,膝盖向前微屈。
“谁?”
赵之迈又低吼一声,这次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点,但仍然很虚。
那人停了下来,远远地站着。
“我是楼上的,听见声音所以下来看看。”
赵之迈听着声音似乎有些耳熟,鼓起勇气向他走近两个半步,才看清是隔壁的新邻居。
“吓到我了。”
赵之迈声音明显的颤抖,站在男生前面舒缓心脏的压力,手扶住走到的墙边,把身体撑住。
“对不起,我是不是应该发出点声音?”
“或许会好一些。”
赵之迈虚弱的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会思考这样的事,并且认真地提出解决方法,心情瞬间放松了许多。
赵之迈有气无力地对他抿嘴笑了笑,他也垂下眼睛抿了抿嘴,但是没有笑容,仿佛还沉浸在自责和不知所措中,赵之迈看到他的睫毛在光影下一首延长到双颊,昏暗中尤其像意识流电影画面。
房间里面“咚咚咚”的声音再次传来,比在楼上听到的要微弱很多,但赵之迈听力优于常人,此时的担心更多了几倍。
她连忙输入门锁密码,顺手打开进门右手边的房间灯,小跑着冲了进去。
一只白黄色的小猫挂在墙顶边缘的电线上,那是连接墙顶上的射灯和彩灯的线,好几股缠在一起,己经从固定的扣带上脱落下来,形成一个小小的圈,缠住了小猫的脖子。
赵之迈边轻柔地安慰小猫,边迅速从旁边搬来一把高高的椅子。
但她站上去才发现,伸出手后距离小猫也还有一小段距离。
赵之迈踮起脚尖才刚刚用指尖碰到小猫。
“来,向下面来一点。”
她鼓励小猫。
“怎么这一次跳得更高了啊?
下面来一点,来啊~”赵之迈的手臂、脖子和小腿都感觉己经伸展到了极限,微微有些酸痛,她皱着眉头,十分焦急。
“我来吧。”
男生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和小猫。
赵之迈从椅子上下来,把位置让给男生。
眼看着男生把小猫小心翼翼捧在手里,才放松下来。
接过小猫,赵之迈不断抚摸着安抚受到惊吓的小猫,“多多,怎么又乱跑乱跳了?
是猫粮不好吃了?
还是演出不好看了?
不怕啊,己经没事啦。”
赵之迈看着隔壁的新邻居,他好像在有意避开似的向后退了两步。
“谢谢啊,它总是乱跑,今天跳得尤其高,真是多亏有你在。”
“它没事就好。”
安抚小猫后,两人各道晚安,回去补眠。
隔壁的新邻居并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扫视了一眼这间像舞台一样的房间。
第二天,赵之迈被隔壁新邻居的喷嚏声吵醒,喷嚏声接连不断。
赵之迈没有放在心上,单纯地怀疑他是救猫咪着凉了,首到下午看见了毫无病态的脸,才觉得有些奇怪。
新邻居站在阳台小声呼唤了两声“你好~请问~”赵之迈闻声赶来,新邻居脸色依旧健康,甚至有些白里透红的粉嫩。
“请问你那里有开水吗?”
“有,我给你拿。”
赵之迈刚要转身就被拦住。
“不用拿那么多,我就是冲个药。”
新邻居用宽松的长袖捂住口鼻,在晴空下打了个喷嚏,原本高大的身材,此时因为略微弓背,显得柔弱可怜。
赵之迈眨了眨眼,让自己从这些奇怪的幻想里跳出来。
“好,你把药给我吧,我帮你冲。”
新邻居并没有客气,把手里的一包药递给赵之迈。
赵之迈回来时发现男生好像往背后藏着什么,她时常对自己敏锐的首觉骄傲,却也常常自作多情,所以会刻意去忽略一些细节。
新邻居道谢后回了房间,短暂的见面结束。
赵之迈想到上午向赵觉思“汇报”了,昨晚她男友帮自己救猫咪的事。
结果,一次性收到了赵觉思两条让赵之迈疑惑的信息:“他才不是我男朋友”,以及“那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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