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王子在时光里守候乐师重生》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蓝雪儿韩云是作者“落花春去”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此时,侍者奉上香茗,两人一边喝茶一边敍话。韩云见灵微背负的七弦古琴,问道:“听闻玉清名琴曰‘梧桐’,弦响三声绝古今。先生所携之琴应是梧桐古琴了。”灵微道:“正是...
蓝雪儿静静地听韩云诉说过往,见他的眼眶溢满泪水,不知为何,也悲从中来,哽咽着说:“灵微小姐一定让先生吃尽了苦头。”
“不,她带给我的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灵微殁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走进我的心里。”
韩云凝视着蓝雪儿的眼睛,仿佛要在她的一泓秋水里读出点什么。
蓝雪儿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先生能否跟我讲讲灵微小姐的故事?”
“说来话长,就从我们的初见讲起吧!”
时光回溯到一百八十多年前的夏末初秋。
大燕国乐府,三王子韩云在畅音宫整理九九重阳节汇演的曲谱,护卫杨勇来报:“殿下,玉清山乐师灵微先生在落音殿恭候殿下召见。”
韩云听了,放下手中的曲谱,说:“杨勇,随本王去落音殿召见灵乐师。”
韩云和杨勇快步来到落音殿,见殿前的玉兰花树下站着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身着一袭青色长衣,肩背上负着一把七弦古琴,腰上系着一串白色玉佩,一头浓密的乌发用一根长长的白色缎带束着,白晰的脸微微仰起,一对灿如星河的眼眸正看着树上盛开的玉兰花。
韩云的心猛地怔了一下,心想:天下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儿?
韩云上前问道:“公子可是来自玉清山的灵乐师?”
灵公子转过身子,一股淡淡的玉兰花香袭入韩云的鼻尖。
灵微道:“正是在下。”
三王子握住灵微的手,说:“灵先生千里迢迢来到我大燕国,辛苦了。
先生音乐造诣独步天下,本王以为先生应是而立之年,今日一见,却是个风华绝代的少年郎。”
灵乐师霎时脸上飞起红云,说:“殿下过奖了,比起殿下的雍容风度,小人只是乡野俗人罢了!”
两人寒暄过后,韩云不由分说携着灵微的手,进入落音殿。
宾主座下后,韩云说:“本王奉父王谕令,为今年的重阳佳节汇演编排歌舞,可宫中旧乐父王母后早己听厌,所以才发下招募帖,邀请先生到我大燕国相助本王,希望为我大燕的音律注入新的元素。”
灵微道:“小人当尽力而为。”
此时,侍者奉上香茗,两人一边喝茶一边敍话。
韩云见灵微背负的七弦古琴,问道:“听闻玉清名琴曰‘梧桐’,弦响三声绝古今。
先生所携之琴应是梧桐古琴了。”
灵微道:“正是。”
韩云问道:“先生可否为本王弹奏一曲?”
“好。”
灵微取出梧桐琴,放置案上,说:“小人谱了新曲《花魂》,还请三王子指教。”
便拨弄起琴弦。
琴声响起,落音殿内仿佛有阵阵微风掠过,一朵朵鲜花次第开放;又仿佛有戏蝶在花丛中飞舞,鸟儿在鸣唱。
韩云不由自主地踱到灵微身边,见他纤长白嫩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跳跃,一个个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中顷泄而出。
韩云看得呆了,此时,灵微不经意间抬头瞅了韩云一眼,两人西目相对,灵微的脸一下子红到了粉嫩的耳根,他赶紧低下眼眸。
韩云见灵微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含着秋水的眼睛,心里陡然升腾起异样的感觉,他的脸上也荡起红晕,脸红心跳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琴音飞扬,落音殿外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的眼光都被灵微吸引了。
琴声时高时低,最后在一阵舒缓的旋律中慢慢而止,落音殿内外却余音袅绕。
琴声息,灵微起身向韩云施礼:“殿下,小人献丑了。”
韩云如梦方醒,赞道:“先生的琴技果然出神入化,当真是天籁之音啊!”
他对身边的杨勇说:“你吩咐周焕,让灵先生住在云榭,一切用度皆如本王规制,不得怠慢。”
韩云又对灵微说:“先生去云榭歇息吧!
今晚本王夜宴,为先生接风洗尘。”
灵微告退,走出落音殿,殿外众人的目光却追着他看。
有人悄悄说道:“灵先生不仅琴弹得好,风姿仪态堪比谪仙下凡,长得比女子还俊俏。”
有个侍者也说道:“我们大燕国要说长得漂亮的数牡丹公主,可和灵先生一比,逊色多了。”
灵微跟着杨勇往云榭走去,见一路上亭台楼阁,假山荷塘,穿过几处曲曲弯弯的回廊,便来到了一处精致的别院,上书“云榭”二字。
两人走进云榭,灵微见院子里长着一棵玉兰花树,开满了粉白色的花,周围花香扑鼻。
杨勇带着灵微走进室内,说:“先生的日常起居周焕会照顾,小人先告辞了。”
灵微说:“多谢杨护卫。”
杨勇走后, 灵微从背上取下梧桐琴,放好行李,便到云榭各处转了转。
他见书房、茶室、卧室一应俱全,每处的陈设都非常讲究,暗自赞道:“不愧是帝王之家,我的青桐别院比起此处,可真是陋室了。”
灵微转回院子,见门口进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
少年手里提着食盒,对灵微作了个揖,说道:“见过先生,小人姓周名焕,奉三殿下之令专门来照顾先生起居。”
灵微见周焕乖巧伶俐,笑道:“我姓灵名微,你我像兄弟一样相处便可”。
两人进入茶室,周焕把吃食一样一样摆在桌上,说:“三殿下特别叮嘱下人们,先生是贵客,不可怠慢,三餐饭食也是按殿下的标准做的。”
灵微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蘑菇炖小鸡、酒酿肉丸,青菜虾仁,还有几样糕点水果,说:“周焕,这么多好吃的,独自吃饭无趣,不如我和你一起享用?”
周焕高兴地说:“先生不嫌小人粗鄙,那敢情好。
刚才我在落音殿外听了先生的琴音,乐府虽然乐师众多,先生弹琴却是最好听的。”
灵微笑道:“过奖了,坐下一起吃饭吧!”
两人对坐着吃完饭,周焕收拾好碗筷,提着食盒离开了。
到了傍晚,周焕又来到云榭,请灵微到宴厅去出席晚宴。
灵微换上一身白衣绣纹的襦裙,腰上依旧系着一串白色玉佩,头发却用长长的红色缎带系着,随周焕去了宴厅。
宴厅燃着几根硕大洁白的烛炬,映得宴厅亮如白昼。
韩云见灵微来了,起身迎上前去,拉着他的手说:“灵兄,今晚我把乐府最有名的乐师都请来了,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编舞燕娘、填词名家欧阳毅,谱曲名家江水云。”
韩云把灵微引见给乐师们。
乐师们啧啧赞道:“世人只知我大燕国三王子美如冠玉,今日见灵先生风度仪表,比我家殿下更是英俊,真乃人间绝色!”
灵微弯腰作揖,红着脸说道:“前辈们过奖了。”
灵微落座后,三皇子便吩咐开宴。
席间,燕娘端着酒杯走到灵微座位,笑道:“久闻灵先生大名,今日一见,甚慰平生,燕娘敬公子一杯。”
灵微慌忙起身,说:“小人不会饮酒,请燕姐姐见谅。”
三王子笑道:“燕娘是我大燕国最有名的舞者,擅长各种乐器,唱功更是一绝,寻常官宦人家或风流名士,想见她一面都难,这杯酒灵兄无论如何都得饮。”
灵微听了,盛情难却,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稍顷,欧阳毅也端着酒杯走到灵微身边,说:“灵公子,在下早就听说玉清山有位乐师,吹拉弹唱样样了得,以为你也像在下一样,己过而立之年,不料今日一见,却跟三王子年纪相仿,真是年少有为啊!
敬你。”
三王子在旁说道:“欧阳先生是我大燕国最有名气的填词高手,天生一副好歌喉,天下广为传唱的《阳关曲》、《清安调》皆出自他的手笔。”
灵微弯腰施礼道:“久仰先生大名。”
说完硬着头皮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灵微本就不胜酒力,连续二杯酒下肚,头开始发晕了,一张俊脸染满红晕,在明亮的烛光照耀下越发动人。
三王子调侃道:“有一成语曰闭月羞花,用在灵兄身上最是贴切。”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灵微脸更红了。
稍顷,江水云也端着酒杯走到灵微身边,说:“灵公子,江某也敬你。”
燕娘笑道:“江兄,灵先生己不胜酒力,你暂且放过他吧!”
江水云正色道:“灵先生正值青春年华,堂堂七尺男儿还惧一杯酒不成?”
灵微听了,从江水云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谁知酒才下肚,突然“扑通”一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
三王子见状,对众人说:“本王先送灵先生回去休息,各位爱卿请自便吧!”
他又对一旁的周焕吩咐道:“你好生招待客人,本王去去就回。”
便搀着灵微往云榭走去。
灵微此时醉得不省人事,身上没有半点力道,整个人趴在韩云身上,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云榭。
路上,三王子感到灵微有点不对劲。
他的身上不时散发出女儿的阵阵幽香,胸前的肌肤时不时挤压在自己身上,酥软绵柔,貌似女儿状,寻思道:难道灵微是女儿身?
三王子满心疑惑,好不容易把灵微搀回云榭。
他把灵微扶到床上躺下,看着他如琢如磨的一张俊脸,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微微张开的红唇娇艳欲滴,心中的疑团又腾地冒了出来。
三王子见灵微醉得不省人事,干脆伸出双手,慢慢解开了他的衣服,昏黄的灯光下,见灵微雪白的胸部微微隆起两座小山峰,分明是个女孩儿模样。
三王子大惊失色,慌忙把灵微的衣服掩了回去。
过了一会,灵微星眸微动,睁开眼睛,见殿下坐在自己身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顿时吓得酒意去了大半,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小,小人失态了。”
谁知三王子沉下脸,喝道:“你为何女扮男装,戏弄本王?”
灵微被三王子一吓,酒醒了大半,忙不迭地起身下榻,跪在地上,说道:“小人实属男人,哦,不对,也不是男人。”
三皇子见灵微身体瑟瑟发抖,心里泛起怜悯之情,佯装怒道:“你,坐回榻上好好说话!”
灵微战战兢兢地坐回榻上,双眼不敢首视三王子,小声说道:“不敢欺瞒殿下,小人天生雌雄同体,分不出是男是女,故而出生没多久,就被父母抛之荒野,恰巧我师父紫微道长云游至敞人家乡永清县,被他拾得带回玉清山,收养我做义子,教我六艺。”
三王子沉吟片刻,说:“我大燕国有位太宰写过一本《生命异志录》的书,其中有一篇文章记载,有对姑表成亲的夫妇,生的孩子就是雌雄同体之身,故而上呈反对近亲结婚的奏折,被我父王恩准了,并立法颁布天下。”
三王子又说道:“想必灵兄的父母也是近亲婚配,致使灵兄身子异相。
灵兄不要因身体原因在本王面前有任何芥蒂,如平常相处即可。”
灵微眼泪掉了下来,叩了一个响头,哽咽着说:“谢殿下恩典。”
三王子见灵微脸上红晕消退,额头和脖子上却香汗涔涔,说:“灵兄换身衣服好好歇息吧,本王先告辞了。”
三王子走出寝室,来到玉兰树下,碰到周焕刚好从宴厅回来,便问道:“乐师们是否招待妥当?”
周焕回道:“禀殿下,酒宴散了,乐师们都各自回府了。”
三王子闻着玉兰花香,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吩咐道:“灵先生酒醒了,你好生侍候吧!”
便离开云榭,朝自己寝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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