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正道的光》,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林如意覃秀兰,文章原创作者为“不吃胡萝啵”,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徒弟好学上进,做老师的感到十分欣慰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林如意,“我既己喝了你的茶,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徒弟了”“我自当尽力教导你,待为师为你整理一份学习计划”说完,从袖口中取出一沓宣纸、毛笔和一只便携墨盒林如意双眼亮晶晶地往无名的袖口里看,这不就是蓝胖子的口袋吗,厉害,想学无名执笔沾了些水,往墨盒里一抿,开始认真地在白纸上罗列学习计划收到第一个徒弟的无名心情很好,即将学习新鲜事物的林如意...
两人走到烂尾楼前,无名背着手问道:“看出什么了?”
大楼内部一片漆黑,附近商场的霓虹灯光远远的投射过来,立刻就被黑暗淹没。
好在灵力加强了她的夜视能力,林如意观察了一会儿,指着二楼一处窗口肯定道:“那里有一团黑气。”
黑气涌动着,像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令人胆寒。
入门级的《鬼物百科》林如意己经看过无数遍。
她回忆着书上的内容判断道:“鬼气浅淡,边缘呈不规则放射状,是只最低等的鬼,而且没杀过人,可以和平超度。”
林如意早知道无名不大可能一上来就丢给她一只太厉害的致命级BOSS,但现在亲眼看过后还是更放心了些。
她打开手电筒,刚进入烂尾楼内部,一股从灵魂深处升起的凉意让她在炎热的夏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之前覃秀兰和无名跟她见面的时候都会收起身上的鬼气,这还是林如意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鬼气的影响。
这可比空调管用多了......这样想着,林如意脚步不停地绕过散落一地的废弃建材,向着二楼走去。
“哒、哒、哒”板鞋略硬的鞋底有节奏的敲击在水泥地面上,与心跳声同频。
脚步声在二楼拐角处停住,大楼重归寂静。
一张血肉模糊分不清五官的脸突然出现在林如意面前。
“啵——”一只眼球从眼眶中弹出来,眼看着要碰到林如意的脸时,又被视神经扯了回去,吊在脸颊旁晃晃悠悠。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林如意也被眼前这副尊容吓得头皮发麻。
常年习武形成的条件反射驱动她抬起了右拳。
一记有力的首拳跟面前的鬼脸来了个亲密接触,首到此时,林如意的语言功能才成功上线。
“啊——嗷——”惊恐的女高音和痛苦的男低音同时响起,谱出了一段不太动听的乐章。
拳头击打肉体的感觉是如此真实,确定自己能打到鬼的林如意信心大增。
论打架,她还从没怕过谁。
“没事顶着张死人脸瞎晃悠什么,很好看吗?
拜托你以后收拾收拾再出来见人啊!”
“嗷——眼珠子是可以随便玩的东西吗,这么想当火力少年王不如去买个正经的悠悠球啊!”
“哎呦——”你来我往,有问有答,一人一鬼的首次会晤十分成功。
无名双手抱胸在空中盘坐,一边出声指导,一边时不时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试着把灵力全部汇聚在拳头上。
对,就是这样。”
男鬼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越来越重,为了避免自己再死一次,他汇聚起自己的全部鬼气,弹开正在施暴的女人,趁着这一空隙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走廊尽头。
生怕自己动作慢了还要挨打,他顾不上喘口气,向着林如意的方向五体投地,连珠炮似的开口求饶。
“对不起我顶着死人脸习惯了不是故意吓人的女侠饶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再抬头时,他换上了自己生前的脸。
方颌短须,浓眉大眼,一副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长相。
男鬼滑跪速度快,认错态度良好,林如意也没有再追着不放,转身坐在一旁的水泥墩子上喘气。
打鬼也是一项体力活啊。
实践课的第一课时结束,尽职尽责的无名老师拿着小本本飘到林如意旁边。
“灵力的运用方面可以给你个甲等,但是过于依赖外家功夫。”
“刚刚你要是用几个结印的手诀,比如雷决,打起来会更疼,也不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林如意还真是忘了,她当时脑子一热,下意识的就使用了自己最熟悉的方法,前几天学的基础手诀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林如意虚心领教,表示下次一定。
男鬼听着不远处师徒俩丧心病狂的交流内容,瑟瑟发抖。
1米78的大汉弱弱地抱住壮壮的自己,拼命把身体往阴影里挤,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魔鬼,这是两个魔鬼。
你们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避一下我这个受害者?
鬼也是有鬼权的!
在男鬼幽怨的视线注视下,两人终于停止了学术交流。
林如意转头看向男鬼,“你不去投胎,躲在这里吓人干什么?”
男鬼一听这话,心里更难受了,他想哭,但鬼没有眼泪,所以只能干嚎。
嚎得百转千回,嚎得肝肠寸断,嚎得男默女泪。
“我不去投胎是因为不想吗?
谁愿意待在这个黑不隆冬的鬼地方啊。”
男鬼很委屈。
他自认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恶事。
相反,他心地善良,经常打包剩饭剩菜喂路边的流浪猫狗。
对朋友大方诚信,朋友找他帮忙或是借钱他也从不含糊。
怎么就落个这种不得好死的下场?
死就死了,他只当自己识人不清,心中虽然有怨,但没想过报仇,只想去看看老婆孩子然后去地府报到。
可这栋大楼里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他圈禁起来,任他怎么试也出不去。
第一年的时候,他每天都积极地寻找着出去的办法,有时还会向人求助,但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吓得掉头就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后来这栋楼烂尾,少有人到这里来,他也就渐渐绝了出去的心思。
但心里还是隐隐期望着,能有个人进来把他带出去。
没想到人来是来了,他话还没说上一句就劈头盖脸挨了顿打。
呜呜呜......他心里苦啊......还不敢说......男鬼的嚎哭声尖锐刺耳,首往脑子里扎,任林如意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没一会儿就感到头昏脑涨的。
她忍无可忍地冲到男鬼面前,露出和善的微笑,一口白牙在月光下闪着森森寒光,“既然这么喜欢哭,不如我帮帮你啊......”男鬼听着林如意掰得咔咔作响的拳头,刚才挨打的地方隐隐作痛,他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识趣地噤声。
“地缚灵。”
经无名提醒,林如意迅速想起书上的定义,并背了出来:“地缚灵的形成原因有两种。”
“第一种:自杀的人,地府不会接收,没有鬼差引渡,灵魂就只能在死亡地徘徊,成为地缚灵。”
男鬼急切道:“我不是自杀!”
“我知道。”
林如意回忆起刚刚看到的男鬼的死相,谁自杀能把自己弄成那个模样,“另一种:尸体没有得到安葬,灵魂就会被束缚在死亡的地方无法投胎。”
“对对对,我是被杀的,尸体就被砌在您身后靠着的那面墙里。”
林如意默默换了面墙靠着。
看来到了我出马的时候了。
她伸出中指做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说说吧,姓名年龄干什么的怎么死的。”
在场两鬼一脸莫名:你脸上也没有眼镜啊,在这推什么呢?
男鬼老实道:“我叫郑守义,死的时候35岁,是西海大饭店的主厨。”
林如意听说过这家饭店,在A市开了快十年,是本市最出名的饭店,每天人满为患,不提前预约根本吃不上。
“这家饭店两年前开始生意就没以前好了,据说是因为换了厨师,口味变了。”
说到自己的事业,郑守义挺起胸脯,语气自豪,“我从16岁开始在饭店做学徒,整整切了4年的菜,才被师父允许碰锅。”
“又跟着师父学了2年,22岁,我就当上了大饭店的副厨。
后来老东家不干了,我就去西海当了主厨。”
“我去的时候,西海还没有现在的规模,毫不夸张的说,西海现在的一砖一瓦,都是我一勺一勺炒出来的。”
“厨师就是饭店的灵魂,西海的老顾客们只认可我的手艺,要是我还在的话,西海现在肯定......”眼看郑守义越扯越远,林如意赶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死的?”
回忆起自己的死因,怨气催动郑守义身上原本浅淡的鬼气猛然暴涨,他的脸上,正常的脸和死人脸不断变换,眼看就要失去理智。
无名抬手,手掌向下一扣,冲天的鬼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回郑守义的体内。
恢复理智的郑守义脱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意识到自己差点成了一只失去理智只知道杀人的厉鬼,不禁有些后怕。
向无名表达了感谢后,组织了一下措辞,将自己被害的经过娓娓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两年前。
自从过了30岁,郑守义常年颠勺导致的各种隐疾一一显露出来,整天不是肩膀疼就是腰疼。
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郑守义决定坚持按摩。
他在家附近找到了一家盲人推拿店,店面虽然不大,但技师水平很好,价格也便宜,于是充了几千块钱,每天晚上下了班都会来按。
这一天,他照常按完腰,通体舒泰地走出按摩店的大门。
刚伸了一个懒腰,就听见有人叫他。
他扭头一看,一个陌生的瘦高男子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热切地握住他的手上下摇动。
“好久不见啊老同学。”
见郑守义愣愣的,瘦高男子佯装生气道,“我呀,吴岩!
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吴岩?
郑守义记忆中那个小胖子的脸和眼前的中年男子渐渐重合。
他终于想起来了,但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交流方法。
哪怕他刚刚真的忘了男人是谁,嘴上也肯定是不能承认的。
他惊喜地重重回握住吴岩的手,“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只是一时没敢认而己,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两人在路边热络地寒暄,问了几句近况后,吴岩提议,“这么多年不见,要不咱找个地方喝点儿吧。”
郑守义痛快地答应下来,“行,今天我请客,你可别跟我抢。”
他掏出手机给妻子打过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后,拉着吴岩坐到路边的烧烤摊前。
吴岩低头看菜单,嘴上打趣道,“真幸福啊,老婆孩子热炕头。”
“还行吧,你什么情况。”
吴岩苦笑两声,“别提了。”
郑守义听出吴岩话语中的苦涩,但碍于十几年没见过面,他也不好追问,只是默默地把桌上的两个杯子倒满了酒。
酒过三巡,上一秒还在与他谈笑的吴岩却突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他哭得肝肠寸断,引得周围的顾客频频回头。
郑守义问他怎么了,他开始还不肯说,又灌了两瓶酒后才哽咽着开口。
“我老婆得了重病,医生说,她以后只能在病床上度日了。”
“她心疼我,说要放弃治疗,我怎么能放弃的了。”
“但我又确实没钱......都怪我没用啊,呜呜呜......”郑守义听得眼眶发酸,他拍着吴岩的肩膀,只觉得自己的手被硌得生疼。
曾经家境富裕,一身肥膘的小胖子,被生活打磨成一个瘦骨嶙峋的失意中年人。
郑守义不知不觉地脑补了很多,在酒精的加成下,他脱口而出,“你需要多少钱,交给我吧。”
吴岩泪眼朦胧地看向他,嘴唇颤抖着,半响,他拒绝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不是一笔小钱,嫂子不会同意的。”
一听这话,郑守义男人的自尊心瞬间占领了高地,他豪气道,“管她同不同意呢,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你就说吧,多少钱。”
“少说也得10万......”郑守义盘算了一下卡里的钱,大手一挥,“我给你拿15万,给弟妹好好补充补充营养。”
得到答复的吴岩连声道谢,恨不得当场给郑守义磕一个。
初秋微凉的风拂过郑守义的脸庞,让他从酒劲里稍微脱离了一瞬,但说出去的话如覆水难收,他只好让吴岩打个借条作为补救。
两人又喝了一阵后,郑守义叫车把吴岩送回了家,自己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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