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老人家不出众，却最初势力最强的帮派发家人，如今金盆洗手，来看望和讨好的更不在话下，门前来来往往。
陈凡身着一身剪裁得当的藏青色西装，却没有不自然，短短时间内，气质浑然天成，许事金钱带来的自信，和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并无不同，在人群中沈至是脱颖而出。他抬脚迈进咖啡管，找了个客流量少的地方坐下，点了一杯冰美式。
临靠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他盯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平平淡淡，却是相当的引人注意。
第一，他一人前来，看样子也不是在等朋友，第二，他一点也不着急，似乎就是来这里坐着发呆打发时间的。
在其他地方很常见，如果是发生在天海市最繁华的商业地段，那就有些不正常了。一上午下来，就连店里的服务员都纷纷侧目。
盯着众人探寻的目光，陈凡不仅没有半分不自然，更是坐得稳当。他在干什么？他在等一个人。
终于，在临近下午的时候，隔壁桌的一位老先生走了过来，听到动静，陈凡侧目，见到前来的老人，眼神不动声色地变化起来。
老人很是随意地坐到了他的对面，陈凡又让服务员送来了两杯摩卡，除此之外，却是一点动作也没了。
陈凡抬眼问道：“摩卡合口味吗？”
老人家点点头，看了眼桌上的空杯，嘴边多了抹笑容，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学着刚才陈凡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过了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城市的狂欢和静谧以一种和谐的方式融合下来，车水马龙，夜灯悄悄点起。
“你在看什么？”除了抬杯和放杯，这位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回过头来定定地望着陈凡，神态自若，但一开口的话，却令任何人都想不到。坐了一天，现在才开始寒暄是不是太晚了点。
“没在看什么，你呢，周先生？”陈凡挑了挑眉，回过头来，毫不畏惧地看向面前的老人。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直奔主题，他说得十分自然，老人被陈凡问的话问得一愣。
好半天，老人笑了起来，开口道：“小友怕是认错了人，我不姓周。”
陈凡却是不可否认地摇了摇头，“起先也是猜测，现在就百分百的确定了。既然有事相求，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周先生。”
后头那三个字叫得自信且笃定。
面前的老人目光终于是变了，他靠在沙发上，考量似的上下看着，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坐在这儿看了一天，到底在看什么？”
“看起起落落，来来往往。”能在看什么，陈凡自认为没什么当心灵鸡汤博主的天分，他就是在等周尚达，其他倒真没想什么。
周尚达没想到他竟然脸敷衍都不敷衍，这般诚实倒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收回自己的目光，“两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周尚达，第二个，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么一下便整理好了状态，重新掌握主动权。
陈凡细细打量着周尚达，嘴边带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开口道：“能像周先生这样精神的确实不多见，能像周先生这样喜欢观察的人也不多见，后来您来了，周围的人都不敢看过来，差不多就已经猜到了。”
她又没有什么通天的能力，不过观察细微还是可以做到的。他在这里坐了一天，就算是好奇，大多数人也只是望了望，周尚达直接坐过来，在一定程度上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后来服务员的态度，十有八九就是他要等的人了。
见对方眼中并没有变化，陈凡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个周先生做个生意，既然是生意人，筹码一定是有的，不会让您失望。”
“想和我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周尚达轻笑了几声，眼中有几分失望，随后又很快消失不见，他继续说道：“你呢，是有权有势，还是什么。”
本以为遇到了个有趣的人，没想到都是一个样，说不失望是假的。
态度的转变陈凡敏锐地抓住了，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着说道：“有钱就可以有权，我有钱。”
“天还是有钱人多了去，我是第一次见到你。”周尚达抿了口咖啡，语气有几分揶揄。言下之意，陈凡所谓的有钱，估计排不上名号。
至少现在是这样。
“周先生，实不相瞒，我大概可以做天海市的首富可。”陈凡不紧不慢地回答，虽说现在还不是，不过在将来，他可以保证。
“好大的口气，”周尚达放下杯子，抬头平视着陈凡，“我帮不了你的忙，周某不过小人物一个，先生还请回吧。”
从小友到先生，其中的失望不言而喻。不过是一个夸夸其谈的后生仔，竟然会对它产生兴趣，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周尚达承认自己这一次是看花了眼了。
“周先生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陈凡还是不紧不慢地，仿佛看不出周尚达的转变，“怎么证明，那还要看行动，不过周先生，有时候选择相信是不会出错的。”
要跟人谈判，自然要有谈判的资本。他这人向来都是无欲无求，性子比较懒散，怕麻烦。平日里的小麻烦她是能躲就躲，但一旦真遇上不得不办的，找到问题的源头远比陷入被动效率更好，办几个小混混，不如把日后类似得情况一起摆平，日后在天海市，就没人再敢打他的主意。
从源头入手，类似的事才不会再发生。他不会再给人伤害家人，自己的机会。
陈凡一笑，尽管笑意仍是有些冷，却往沙发里靠了靠，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才道，“陈先生，生意做不成，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他语气闲适，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
周尚达愣了愣。他确实没看走眼，能这样直接表达需求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再加上接近他的方式还那么有趣，周尚达来了几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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